屋内只留下竺篱和贝秋。
然而,竺篱没有分一点眼神给贝秋,安静的敲着木鱼,一下一下的极有旋律。
批到一半,贝秋就停了下来,安静的望着竺篱,竺篱似乎生活在一个自己的世界里,而她就像是一个门外的人,她费尽心思也进不去,而里面的人也不愿意跨出一步。
本以为可以安心的批阅奏折,顺便欣赏一下竺篱。
却没有想到,变成了主要欣赏竺篱,顺便批阅一下奏折。
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。
她竟然只批阅了三分之一,有些气馁的将奏折拍在桌上,身体也是被这件衣服压得累的不行,她站起身,揉了揉自己的肩膀,朝着竺篱的方向走去。
“陛下倘若心乱了,不妨也学习佛理。”竺篱淡淡开口道,手中的木鱼还在一下一下的敲着。
贝秋走到竺篱的身边,望着这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儿,问道:“竺篱可曾有过心乱?”
“未曾。”
“难不成,竺篱并不是这世间之人,所以无这世间的喜怒哀乐?”贝秋拂开自己的长袍,也盘腿坐在竺篱的旁边,一手支撑着头,问道。
竺篱淡淡回答:“小僧授命普度众生,自是把一切喜怒哀乐,排于体外。”
贝秋停了半响,“普度众生”
一下子房间安静下来。
只听见竺篱敲打木鱼的声音,嘚,嘚,嘚
“众生可饱含了孤?”贝秋问道。
“自然。”
贝秋微微蹙眉,她仅仅只是众生中的一个,除了可以将她囚禁宫中之外,并无区别。
她知道。
在凰贝秋的记忆力也知道。
但现在从竺篱的口中说出,似乎又觉得有丝丝的难以接受。
她忽然觉得这木鱼声有些恼人,这原本让人心静的地方,让人一刻都待不下去。
她猛地站起身,身上沉重的衣服,发出阵阵响声,“今日,孤王叨扰了,在此地孤王才感觉到心静,利于孤王批阅奏折。明日还希望竺篱能准备一桌好菜,让孤尝尝这别味的素食饭菜。”
门外的人一听女皇高昂的声音。
石青与石佳立刻打开了房门,让女皇出来的路畅通无阻。
“奏折带走,桌椅放在那,孤王明日再来。”说着,贝秋头也不回的离开,大步向前迈去,似乎急于离开这里,根本就不管身后的人。
宫女以及男奴在后面怯生生的跟着。
石青和石佳则是抱上了奏折,迅速的跟上了女皇。
当贝秋离开,坐在禅房内的竺篱缓缓睁开眼睛。
门外的小沙弥立刻走进房间,关上房门后,忍不住的和自己的师兄埋怨:“竺师兄,这女皇是在太过分,竟然言语轻薄师兄,还不让师兄离去!”
竺篱面色如常,道:“休要胡说。”
说着便继续敲木鱼,丝毫没有被今天突如其来的一切所打扰。
回到殿中的贝秋立刻褪下了外衣,坐在桌前,更是一口气连续喝了几杯水,脸色有些不善。
“陛下。”石佳有些担心道。“陛下如果真的喜欢这类型的男子,我们可以帮您去全国各地搜找,何必为难圣僧,倘若让朝中的人知道,此事就闹大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