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石佳,念你是孤辛苦培养出来的心腹,倘若下次孤在听到此话,定不轻饶!”贝秋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放。
石佳立刻跪在地上,不敢抬头,“陛下赎罪。”
石青也连忙跪下,道:“石佳年幼,还望陛下喜怒。”
贝秋看了一眼两人,“派出去的十五人可有线报?”
“回陛下,那十五人回报,各路藩王并无谋反之意。”石青恭敬道。
贝秋眼睛微微眯起,难道是时间还没有到?但,如果想要造反,不应该提前准备吗?她冷声道:“命那十五人先别回来,盯着那些王爷,一有风吹草动,立刻禀报!”
“是!”石青道。
石佳则是疑惑的抬起头,问道:“陛下可是觉得这些藩王想要起兵谋反?为何陛下不直接将其拿下,非要这么大费周章?”
石青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石佳,这石佳怎么一点都藏不住话。
“藩王倘若没有造反,百信不知这其中缘由,孤却派人斩杀,岂不显得孤冷血无情?尔等如今还不懂,跟着孤时间长了,便明白了,京都内的几个王爷,都要让人盯紧了,切勿漏了一人。”贝秋吩咐道。
两人纷纷道:“是!”
贝秋缓缓站起身,眺望着大殿门口,目光闪烁:“你们三十人,是孤在做皇子的时候就培养出来的,倘若你们都不站在孤这边,这天下人,岂不是都站在了孤的对立面?”
石佳浑身一震,抿着唇道:“石佳有罪!”
“陛下”石青抬头茫然的看向贝秋,竟有一时间感觉陛下变了,却更让她感受到了陛下的情非得已,她们扶持陛下从皇子道太子,从太子到君王,陛下从未有一日开怀大笑。
除了第一次见到圣僧,那双眸子,似乎才灌入了色彩。
接连几日。
贝秋下了早朝,就吩咐下去,等下去竺篱那用膳。
但她先去了寝宫把身上的朝服换了下来,换了一身素色的装束,前往竺篱的禅房。
从第二次开始,竺篱就没有在敲木鱼,而是站在门口等待,她会心一笑,这竺篱果然是一颗细心。
吃完饭之后。
贝秋还是坐在那批阅奏折,奏折里明争暗斗,她早就习以为常,除了一些国家之事,她都一笔带过,不想多做评价。
禅房内,一片宁静。
贝秋正欲喝水,发现水杯已经见底,她抬眼看了一眼竺篱,道:“竺篱,可否为孤倒一杯清水?”
竺篱放下木鱼,走到桌前,默不出声的给贝秋倒水。
贝秋抬头望着竺篱,开口道:“竺篱可是每日只敲木鱼,如此乏味?”
竺篱微微一顿,小心的将水壶放下,儒雅开口:“非也。”
“哦?”贝秋忽然凑近看着竺篱,温热的呼吸喷在竺篱的脸上,竺篱的皮肤细致,几乎看不见毛孔,淡淡的檀香让她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气。
竺篱不动神色的退了一步,“小僧并非每日只敲木鱼,时长也会经书,而此番,也并非乏味。”
“可我却觉得,这禅房内枯燥的很,竺篱为何不踏出这禅房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?”贝秋也没有再次上前,反而退了些,问道。
“佛曰,四大皆空。小僧看来,这禅房与外面并无差别。”竺篱双手合十,恭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