栾子襄倒没有再计较他的错,倦卧高枕,恹恹摆了手。
白溪也不知中了什么邪,完成使命,竟也忘了离开,仍半跪在榻前。
她心底懊悔,暗暗以手扶地,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起身。
“不要吵。”他眉尾微动,用了药后的嗓音,格外低沉缱绻,似箜篌掠指。
白溪脸色奇差,他是只兔子吗?她自问已经小心翼翼,只差把自己缠上纱布裹成豆沙包了。
忍无可忍,她顾不得什么身在屋檐下了,霍然起身。
心弦一断,栾子襄信手一搭,不需睁眼,就已准确无误按住她的手。
如承千钧,白溪脸色一白,这个恐怖分子怕不是在装病?这力道,信手拈来都能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王公子。”
她隐怒不发,笑的越发温和可亲,“不知哪有得罪之处?”
栾子襄徐而睁眼,似是药效发作,他眼底水雾朦胧,不似寻常锐利,“你有古怪。”
白溪善解人意的点头赞同,“王公子,我有古怪,你有病,这就是你非要杀我的理由?”
她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,这个人,怎么这么难缠,没有一点被通缉的自觉,钟楼上没能杀人灭口,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追她去了百花楼。
栾子襄松手放她自由,他要的不是她的命,纵然目的被她曲解,可他并无解释的打算。
白溪活动了下手腕,知道仅凭自己,绝对跑不出去,她的主意就打在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