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的张嬷嬷和小丫鬟绿儿一起轻声进了屋中,襄阳公主抬头望了一眼,问道:“可是有事?”
张嬷嬷浅笑道:“回禀夫人,前一阵子夫人嘱咐,说今年入秋寒,让老奴早早准备下过冬的冬衣,扯些布匹回来,让夫人、小姐挑选。”
襄阳公主又轻舀了一勺汤粥送入口中,微微颔首。
张嬷嬷见其心情不错,忙又接着说道:“我与绿儿已经去布庄看过了,新到布匹样式不错,如果夫人觉得可以,老奴就先从账上支些银两定下了。”
襄阳公主放下瓷勺,看着张嬷嬷道:“你都是府中的老人了,做事又向来最称我心,这冬衣的事情,你就全权处理吧!”
张嬷嬷忙点头,一脸欢喜道:“多谢夫人信得过老奴!”
襄阳公主又看了一眼绿儿,“你自打进屋,就一脸委屈,到底为何?”
绿儿欲张开口,却被张嬷嬷挡了回去,笑道:“这孩子今早说了她几句,就一直委屈着,想来是我把她惯坏了!我这就带她下去!”
绿儿撅起小嘴道:“才不是这样的!嬷嬷,你为何不让我说啊!”
襄阳公主放下瓷碗,一脸严肃道:“到底是何事?”
张嬷嬷遮掩道:“没什么大事了!不过是些势利小人罢了!”
绿儿走上前去,愤愤不平道:“分明就是欺负人!”
襄阳公主:“绿儿,到底怎么回事?”
绿儿:“今早我和张嬷嬷去街市上定布匹,去得常去的那家布庄,一进门那老板就不似从前那般殷勤,待我们挑选完布匹,欲拿回府中时,他更是跳出来说他是小本生意,赊不起帐,让我们现下就把钱付了。原来到他家买布,向来都是先拿货,多少钱记在账上,事后自有人上门给他一次性结清,谁知他今个儿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。”
看着襄阳公主的脸色越来越差,张嬷嬷急忙扯了扯绿儿衣袖,但绿儿只觉得满肚子的委屈,也不顾张嬷嬷递来的眼色,仍自顾自道:“我和张嬷嬷与他理论,告诉他窦府断然不会短他的银子,他却一副看不起人的表情,说什么窦老爷不在了,我们还拿窦府当总管府呢!……”
不待绿儿说完,襄阳公主淡淡道:“商人向来重利轻情,你又何苦与他相缠,再说他说得也对!现下老爷去世了,这窦府确实也不似从前,他若不肯赊账,就拿现钱好了,如若觉得气不过,你与张嬷嬷选别家就好了!”
绿儿仍是气呼呼道:“可是……”
梦梵走上前抚了抚绿儿的小脸,“这样的奸猾小人你与他置气实在没有必要,母亲说得对!你若真的觉得那老板实在可恶,就与张嬷嬷选别家的好了!”
绿儿见状只得点点头,张嬷嬷忙拉着她躬身退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