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陈曼被枪击的那天夜里开始,秦城就迎来了数年不遇的大雨,一连下了五天,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,整个城市被阴云笼罩着,缺少了阳光滋润,使人们的心头多了一层阴霾。
这五天你会看到一名穿着雨衣,骑着电三轮,面无表情的快递小哥穿梭在瓢泼大雨中,他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。
只偶尔蜷缩在屋檐下,抽一只烟,缓口气。
雨滴飞过他失去了锋芒的眼睛,流进他冰冷的胸口。
没错,他就是楚白,昔日里一呼百应,威风霸气的佣兵团团长。
小飞和眼镜多次想约他出来吃饭,可他都婉言拒绝了。
只要下了班,楚白就躲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发呆,听着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。
西城公安局的周队长把银色子弹带回局里,经过技术队的研究和对比,加上眼镜的协助,分析了子弹的长度尺寸和弹道备案等多项数据获悉,它确实来自这个叫做“怀特”的佣兵团,但却有一些细微的差别,子弹底部多了一个银色狐狸的头像,旁边还有一个特别微小的“”字母,这两个符号让让技术队和眼镜摸不着头脑。
此外还有两颗对撞抵消了力量的子弹,一颗就是普普通通的子弹,而另一颗不得了,再次把众人惊住了,这枚通体镌刻着精巧的红桃图案,它们大小相同,依次旋转排布,与那枚银色子弹相比,工艺价值更高。
通过对当天的事件分析可以得知,红桃子弹是为了救楚白,而银色子弹是为了让陈曼闭嘴,达到掩盖秘密的目的。
究竟是何等秘密能让人去杀人灭口呢?
银色子弹的主人留着白色的头发,通过提取毛发寻找主人这种方法一个大海捞针的过程,过于庞杂繁琐,不太实际。
直到第六天雨势才稍微减小。
西城公安局的领导和民警们集体前往墓园追悼陈曼时,楚白才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他一脸平静的在警察们的注视下走到陈曼墓前,将一束菊花放下,轻声说道:“放心走小曼,你弟弟以后我会帮你照顾的,也会定期给你老家的父母寄钱,你放心,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。”
周云帆想说什么,但楚白面如死灰的从他身边再次走过,让他欲言又止。
楚白经历过太多的战争,必然也经历过太多的生离死别,有朝夕相处的战友,有生死之交的兄弟。
但是,与心爱的女人“分别”却是第一次。
心态调整的能力对于楚白来说不算难,从墓园离开后,他心上的雾霾差不多也散去了。
他第一时间联系了小飞和眼镜,约好晚上喝酒,可刚骑着自行车来到烟酒门市买酒时就遇到了一个小麻烦。
当他推门而进时看到四个染着红毛黄毛,穿着破洞牛仔裤,手臂上有纹身的小青年在对老板的女儿进行骚扰。
黄毛吊儿郎当的叼着烟对女孩说:“甜甜,走,今儿晚上我朋友都在,你要不去我面子上过不去啊。”
甜甜约莫二十出头,脸上擦着厚厚的粉,画着浓重的眼影,整体妆容透露着一股庸俗。
她的穿着也颇为暴露,紧身的粉色背心,肩头露着透明的胸罩带子,下面是一条快要到大腿根的牛仔热裤。
她拍着桌子,生气的说:“刘占军,我不是你支配的玩具,咱们已经分手了,再无任何关系,我看病的医药费都是我爸出的,你这种有暴力倾向的人别再来找我,小心我爸打你!”
“呵,那个瘸子还想打我?我借他俩胆儿,老子稀罕你是因为你漂亮,你要得寸进尺,敢跟我顶嘴就该打。”这位刘占军得意的说着,吐了个失败的烟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