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封信,云冉已经撕得粉碎了,可是魏迟还是很快发现了端倪。
他捡起两张碎片来,细细瞧了瞧,眸子变得幽深起来:“这是谁送进来的?”
云冉强装镇定:“我临摹的字,怎么了?”
“你临摹的这种纸……”魏迟缓缓抬起头看向她,“我们府里却是没有啊,这是内务府特制的纸,只有宫里才有。”
云冉呆愣住了……
她的确没有留意到这种纸张与旁的有何区别。
她此时心里慌到了极点,那封信的内容的确会引人误会。她见识过魏迟有多暴戾,实在不敢想象他看到信的内容能变得有多恐怖。
所以此时她脸色变得惨白,一直紧紧攥着床沿,一声不吭。
魏迟默默凝视着那些碎纸片,忽然冒出一句:“魏逍的字迹。”
云冉心脏砰砰直跳……就这样轻易看出来了?她几乎撕成了粉碎啊!就凭那些手指头大小的纸,怎么认的啊?
很快魏迟说出了答案:“他的勾总是与常人不一样……”
他语气平静无波,但云冉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来的平静……
这边魏迟已经开了门,将那纸篓递给了门外守着的四海:“多叫几个人来,将这些东西拼凑起来。”
此后的小半个时辰里,魏迟与孟云冉分坐两处,相对无言。
两人之间似有无声、令人窒息的气流在涌动,仿佛只要一个火星子就能引燃。
也是在这个过程中,云冉慌乱的心逐渐平复了下来。
拼出来又如何?被瞧出信的内容又如何?这一切并不是她造成的。
这些东西都是外人强加于她,然后她百口莫辨,被冤枉被侮辱。这种事情她受过无数次了!
凭什么要经受这些?
她原本只是想平静的不打扰任何人的活着,可他们通通不愿意!
她心里荡起委屈与愤怒,而这种愤怒在四海推门而入时达到了极致。
“禀殿下,信纸已拼出,请殿下过目。”四海恭敬举起一只托盘,上面是一张被重新拼凑并粘好的完整信低。
魏迟拿起信纸,只扫了一眼,眸色更暗,等看完信上的内容,他愤怒得狠狠将其揉成了一团:“四海,你先出去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魏迟的声音从齿缝逸出。
四海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来的预兆……心惊肉跳地退了出去,并关上了房门。
房门关上的一瞬间,魏迟朝着云冉一步一步走过去,鞋底踏在地上的声音虽然轻微,但在这寂静的屋里清晰。
他在距离云冉几步远的地方停住。
两人距离很近了,近到云冉能听见他微稍有些沉重的呼吸声。
下一秒,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:“孟云冉,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你究竟……要勾搭多少男人?”
云冉满心讽刺与痛苦,她仰起头来,冷冷回答道:“所以呢?你害惨了安昌侯,害死了周子墨,现在,又要去杀你的六弟吗?”
魏迟声音更加暗沉:“你说什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