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不喝怎么会好?”
“好什么好?”德妃心中烦闷,“这么多大夫都来看过,也未见好,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。”
“嘘,娘娘不要乱想,这大夫得对症才行,上次陆贵人腹中绞痛,不也连看了好些大夫才好吗?”
德妃经不住她劝,鼓足勇气端起那药碗,憋着气喝了进去,漱口后又连吃了几块蜜饯才压住那怪味。
“云冉最近如何?你可有去问过?”
“嗯,上午才派人去问过沉玉了,她说见到人了,说一切还好,就是情绪实在低落。”
德妃缓缓道:“这两人就是生死冤家,但是此时唯一能护住云冉的,就只有他了。”
最怨最恨也最情深意重。
当时别无选择,为了保命,只能出此下策。
她说了几句话后,头又隐隐作痛了,只能躺下去用帕子紧捂着头,才稍微好受些。
此后几天,德妃的病并没有因那些药有所好转,反而一日比一日严重。而且还出现了视物不清和呕吐的症状。
云冉也通过沉玉得知了这件事,她身在密室里心急如焚,很想去探望,可是魏迟却严辞拒绝了。
“你出去是想寻死吗?你知不知道整个临安城,有多少人盯着?”
云冉心中积压了很久的憋屈与愤怒涌上来:“我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吗?我杀的是突厥的恶人,他们若是真要打杀吧,那就来吧。”
“你的命可由不得你说了算!”
“我的命也不是你的。”云冉在昏暗中定定看向他。
魏迟心里的火也一下子涌上来:“不是我的?那是谁的……安昌侯、周子墨、还是魏逍?”
云冉听到周子墨的名字,心里就生生扯得疼:“你不要跟我提周子墨,你不配提他。”
魏迟的身体紧绷着:“你再说一次?”
“你不配提他。”云冉根本不惧他,她仰着头定定看向他,又说了一遍。
魏迟的手挥了起来,可她避也不避,就这样站在原地,于是啪的一声,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脸上。
云冉感觉右颊火辣辣的,她伸出手捂着那处,满腔的仇恨喷涌而出:“魏迟,我恨你,我恨透了你!你是全天下最恶心的男人!”
魏迟生生地抽回了手,心脏被创得剧痛:“孟云冉,我是太给你脸了。”
他快步出了密室,出来的时候,右手还控制不住地颤动。
他有些茫然,刚刚怎么就打上她了?他分明只是想威胁她,他动作很缓慢了,可是,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躲?
他摇了摇头,想把这种沮丧又痛苦的情绪排解出去,可是心里却越发难受了。
这时,四海急急走过来:“殿下,六皇子来了。”
“他来做什么?”
“应该是为了郡主的事,他看起来心事重重。”
魏迟不耐烦地去了前厅,远远看到一身白衣的魏逍,只觉得讽刺:“你寻常避世极少见人,我这四皇子府你一次未来过,今日倒是奇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