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门是虚掩着的,江渔一推就走了进去,空旷的房子,堂屋的相片正对着大门。
看着遗像里的亲人,江渔竟一时失声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椅子上坐着她的爷爷,头发已经花白,有些恍惚的靠在旁边,仿佛在小声念叨着悄悄话。
看到江渔的时候,爷爷才使出力气缓缓走到门槛外。
看了看门口,却只有江渔一个人,爷爷沉重的叹了一口气,拉着她往里走。
江渔向来对这样的场合害怕极了,她有些颤抖着跪下,像以前去其他丧礼上一样磕头,哭了几晚的心在回来后居然麻木了。
跪在纸上,她低着头久久抬不起来,恍惚了这么久,一抬脸仿佛看到相框里的人脸正在对着她露出和蔼的笑容。
江渔没有被吓,而是伸出手要抚摸那张脸,却被狠狠拍了回去。
其他的亲戚接连将至,其中一个远房婶婶看江渔有些不对劲,无缘无故伸手差点碰到相框旁的香和蜡烛,于是抬手拍了她一把。
她这才如梦初醒,缓缓起身走到别的角落。
一直到被其他亲戚催促着去休息,江渔才失魂落魄的走到楼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房间倒头就睡,一觉从上午睡到了凌晨两点多。
祁生打了几十个电话依然没得到回复。
江渔,我来找你了。
祁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,连夜把祁松梧的司机喊走了。
因为刚睡醒的缘故,江渔看着一片漆黑格外的心慌,她不知所措的向祁生回了电话,意外的是还没几秒就接通了。
“祁生,我没事,我白天在睡觉。”江渔声音小小的,带着鼻音。
祁生一直都在等着她的电话,控制不住的烦躁,他掐灭了烟,“不早说,我到了。”
“你在哪里,我在江迎。”
江迎又在盈城的最南边,如果不是住在这,大概很难找到这样一个水上的小镇,江渔怕祁生找不到跑空一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