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千户与何千户如何看?”吴县令兵书是看过几本,但在那些土暴子三炮轰塌半座城楼的这种情形之下他那敢自作主张,吓破胆的他于是转首看向两位千户。
“县尊大人,吾观贼人火炮凶猛,三炮下来就轰塌了城楼,难保不会再多几炮就轰塌了城墙!并且谁也不能保证贼人在城内有无内应。我看过下方贼人的铠甲武器竟比我们官兵还要齐全,人数也比我等多一千人,虽说兵法有云:十则围之,五则攻之,倍则战之,敌则能分之,少则能守之,不若则能避之。但是只要城墙一塌,就咱们这点盔甲不全,粮饷不足的虚兵,如果打起来我看是胜负未知啊!”秦千户拱拱手道,严然一幅军事家的样子。
“秦兄所言甚是,通过本将往日对摇黄贼的了解,这一路贼军应是霸田虎的人马。霸田虎与其他的摇黄贼最大的不同就是不抢百姓,不滥杀,着装统一。除了当时敌对打死的,其余的只要听话都会活命,并且还会对伤者进救治,在他们用饭时也会给战俘一些食物。不怕县尊与秦兄笑话,前段时间小弟派兵缴匪被霸田虎抓了两队人马,那些个怂包若不是人家赶他们走,他娘的都吃得想不回来了!”何千户抚着美须,故作自然。然而心中却道:一群蠢货,反正老子准备交钱,只要命还在还怕赚不回来。
“霸田虎!!本县听说过,这样的话我这广元县城墙恐怕还真是挡不住!”吴县令一听是霸田虎心下略安,小命恐怕是保住了,但前题是要听话才行。死道友不死贫道,于是把心一横道:“根据秦大人与何大人的说法,本县认为他强我弱以卵击石实不明智。大家还记得崇祯帝九年闯贼破城的惨像么?这次如果真让贼人破城,后果难以预料!所以为了这广元城内万千百姓的安全,所以本官决定交赎金赎人,但这赎金怎么出我们再商议商议!”
“县尊大人真是爱民如子,我等之楷模!不过下官这几饷都没领齐过,挤个上千两出来还可以,但是万余两下官实在是掏不出啊!”秦千户一脸无奈,表情十分惭愧。
“下官也是啊!实在是掏不出银钱来啊!要不下官直接去打开城门认罪算了!”何千户也附合道。
“一帮兵痞!”吴县令心中暗骂,脸却没表现出一丝。带着微笑道:“二位将军的难处本县知道,但本县也难啊,各处税收练饷增至令均没收齐,府库也没有银子啊!看这事还是要劳烦各位掌柜及乡绅!”
“大人,小人也难,这几年天时不好,年年田地产出的都不够养活农户那几张嘴。贼匪也多于牛毛,生意也难做,一但被贼匪所抢,血本无归不算,还要出好些抚恤钱。今年做到现在还亏了几千两货。县尊及两位千户大老爷明鉴啊,小民也是快活不下去!”一位肥头大耳的商人一听说要给钱忙起身向吴县跪下诉苦道。
“是啊!这世道小民们也活的艰难啊!”其余乡绅纷纷附合道。
“你是丰满号的余老爷是吧?本官刚接到消息,说你与城外的摇黄匪有勾结。县尊大人,为了城内所有人的安全,本将决定搜查一下余府确认消息是否属实!”秦千户把手中的茶杯住桌上一搁,慢悠悠地道。
“大人,小人冤枉啊!”丰满号的余老爷大声喊冤。
“冤不冤,搜过就知道!牛百户!”秦千户把脸一黑,喝道。
“诺!千户大人有何吩咐?”
“小人愿资助三千两的赎金!”丰满号的余老爷现时高呼道。
“秦将军,本县担保余老爷肯定不是内贼啊!”这时吴县令面带微笑,右手拈须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