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,耿扬祖在扬州东关街附近的小酒吧里,一边喝着小酒,一边梳理着自己调查来的第一手资料。当然,最令他欣喜若狂的,还是上官老师告诉他的一件奇事。
那是初三临近毕业的时候,同学们都在忙着准备中考。春子和墨暖作为好朋友,每天沉浸在忙碌的备考复习当中,两个人出双入对,整日形影不离。而就在此时,一个男生出现在墨暖面前。男生是校长的儿子,学校无可救药的差学生。可是就因为他和朋友打赌,说要在一周之内追到墨暖,所以开始对墨暖穷追不舍。虽然墨暖对此视若无睹,但是作为好朋友的春子已经忍不下去,竟然动手打了男生。
春子虽然平时看上去很文静,可是一旦出手,却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余地。据说当时春子直接抄起了板凳,照着男生的脑袋来了一下。就这样,校长家的少爷三个月没有从病床上下来。因为这个,春子只能被勒令退学。即便墨暖跑到校长那里求情,也于事无补。春子离开学校后,墨暖去了她家。可令人遗憾的是,春子已经不告而别了。
墨暖之前从未去过春子的家,春子也从未主动邀请过她。这一点墨暖当然理解,一个寄人篱下的人,又终日饱受阿姨一家的冷眼,当然不会让朋友去自己家里。春子平日里身上穿的衣服,都是阿姨的女儿穿过的旧衣服。春子在家,从来没有资格和阿姨一家人一起吃饭。阿姨给她的饭菜,都是她们一家子吃过的剩饭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春子是在阿姨的嫌弃中,像一只迫不得已被收养的流浪狗一样被养大的野孩子。
所以,当墨暖赶到春子家的时候,春子已经不告而别,去了外地打工。墨暖失去了最好的朋友,只能带着对春子的想念,完成了自己的初中时光。中考结束,墨暖以全市第三的成绩,去了扬州第一高中。而那时候的春子,已经杳无音信了。
春子就像是一场梦,完全消失在了墨暖的生活中。
春子也像是一串问号,让耿扬祖辗转反侧如坐针毡。三杯酒下肚,耿扬祖打算折回宾馆,先好好休息一下。如果运气足够好的话,他或许能顺道勾搭一个女孩,和自己今晚共度良宵。
虽然耿扬祖心里爱着付惠,但欲望这种东西着实不是单靠一个“爱”字,就可以应付得来的。对于这一点,耿扬祖心里对于付惠从来没有半点愧疚之感。既然付惠欲求不满的时候有龙占海,耿扬祖自然就有理由去找别的女人去慰藉自己。
让人扫兴的是,这家小酒吧今天晚上根本没有几个人。耿扬祖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,才进来几个半老徐娘。看着这些身材臃肿满面油光的女人,耿扬祖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趣。然而造化弄人,这四个女人中,有一个黄头发的却对他发生了兴趣。就在耿扬祖打算鸣金收兵,打道回府的时候,黄头发站起身走了过来,大剌剌地坐在了他身旁。
“酒要两个人喝才够味,一个人喝叫闷酒。”黄头发笑盈盈地说。
“习惯了,习惯了就好。”耿扬祖言不由衷地说。
“人嘛,有些坏习惯不能放任不管,否则容易出事儿。”黄头发又挨着身子往耿扬祖身上靠了靠。
耿扬祖略微低头看了看黄头发的身材,她这件黑色低胸晚礼服,或许是因为领开得太低,以至于胸前的春光若隐若现。耿扬祖还要再看,黄头发一只手掌已经在他胸前开始摩挲。耿扬祖立刻意识到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,都是风月老手,对于男女之事早已轻车熟路。于是两人在眼神对视之后,彼此对于对方的意图立刻心领神会。在耿扬祖搀扶着黄头发离开小酒吧的时候,她踉踉跄跄地在姐妹们面前极力表现出自己的醉态。然而一出酒吧的门,这人立刻就变得十分清醒了。
“去你那儿还是我那儿?”女人单刀直入地问。
“……”耿扬祖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,脑袋瓜飞快转了一下,随后回答她,“你那儿吧,如果方便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