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泉娜身上的东西全扔给旁边没事干的残戈,零刃跟隔壁屋子的老太太借了条粗麻绳,拉扯数回确认绳子足够结实,遂要泉娜站直身子,自己则蹲下来拉开长长的麻绳,一圈圈缠在泉娜腰腹。
他的大手绕过泉娜纤细的腰杆,手时而抚在腰侧确认松紧度,浑然不管他的举止害泉娜颜面潮红──被憋红的,谁让零刃豆腐吃得毫不自觉,泉娜也只好当没这回事,咬紧牙根忍受大掌摩挲肚腹的轻柔力道。
“能呼吸不?”绕完绳后零刃打了个稳固的活结,轻拍麻绳做最后的确认。
泉娜试着深呼吸,立刻感受到麻绳紧实地交缠在身上,憋着一口气勉强点头,“可以……”
“那我踢她下去?”残戈直到现在才开口讲话,对陷害伙伴一事表达高度的意愿,“我不能保证能立刻拉住绳子,握绳子的工作只能给大哥干了。”
“末端绑在落叶松。”零刃躺在地上的大捆麻绳中抽出另一端交给残戈。
“我跟你有仇吗?”泉娜没好气地说,“之前火心山猪的事还没跟你算,怎么你又要来阴我?”
残戈喷笑,提着绳子走到庭院另一头去绑树,抛给泉娜一句话,“这次不一样,要不妳自己下去也是可以。”
“我自己下去吧……”思及被踹下去的不悦感,泉娜心想既然都要死,还不如自杀来得有尊严。
泉娜撑着井口利落翻身脚朝地跳进井里时,麻绳迅速收紧勒住她的腰,强烈的失重感跟束缚感自胸口蔓延,泉娜深吸一口气,手脚并用撑着湿滑的石壁向下滑行,闭上双眼仔细感受周遭环境变化。
“碰到水时记得叫停!”零刃的声音自井口送下来,回荡在狭小圆口中震得泉娜耳膜不适。
事实上井内的湿气跟清晨的雾气有得拚,而且又闷又黑,愈往下就愈呼吸不到空气,窒息的错觉随着她不断往下滑愈渐清晰。
完全不具备生存基本要件的狭小空间,剎那让泉娜忆起儿时被关在小笼子内,等待贵族坐地喊价的恐惧。
“呼……”她吐了一口气,利用回荡在井内的声音叫回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