宸妃并不满意,又挑剔了她几句,左於阴全程就陪着宸妃讲话,一句好话也不替她说。殿中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她总是会想起从前在家时候的样子,大哥会逗她笑,二姐有时候也会打趣她,爹爹总是纵着她,娘亲虽然会骂她几句,但都是带着笑意的。
而如今,这种日子再也回不去了,她已经完完全全的不认识面前的这个男人了,从前的体贴,温柔,爱慕全部都是他伪装出来的。如今卸下了这层层伪装,对她的除了冷漠就是敷衍,有时候连敷衍都没有了,直接会无视她。
她想了良久才想通,或许左於阴要娶自己只因为爹爹吧,眼看着爹爹不会帮他了,索性就跟自己撕破了脸。
“大王妃,本宫在跟你说话呢”她沉浸在自己的无边痛苦中,有呵斥的女声传来,带着浓浓的不满,是宸妃。
原之葭红了眼向宸妃请罪,她跪在花岗岩石的地板上,九月里的衣衫单薄,一小会儿膝盖就有些疼。只是宸妃只拉着左於阴唠些家常,似乎不曾看见她还跪着。昔日里她死活要嫁的男人也是没有一丁点的目光分给自己。本是还温暖的天气,她心底却一阵一阵的寒意涌起。
她天性善良,上次冤枉原清水之事也是一时受了蛊惑,此刻想起已经是后悔不已。原之葭想若是可以重新选择,她一定不会嫁给左於阴这样的人,只是人哪能重新选择呢?可是她不甘心啊,她本是原府中一朵娇嫩的花。左於阴费尽心思的折下她,却又将她踩入泥里,她如何能忍?既然如此,那便让伤害自己欺骗自己的人为此付出代价,哪怕是两败俱伤,也在所不惜。
三司会审的日子定在十月初,陈升被关在大理寺中,严加看管,闲杂人等都不能探视。这日狱卒好心给陈升送来吃食,说是陈升的爹陈贵托了好大关系才送进来的,陈升不疑有他,将那吃食狼吞虎咽。
大理寺的狱卒都是每一个时辰巡监一次,走到陈升的牢门口时才发现陈升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赶紧向少卿大人禀告,派人送了大夫进来替陈升医治。
京城西街有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子,因为价钱比其他店铺稍微高了一点点,所以平日里生意不是特别好。这一日守在铺子里的小二说自己今日闹肚子要提早关门。等那店铺的门一关,便有贵人从那后门进来。
“王爷”那小二收起一脸憨笑,毕恭毕敬的问好。
“他人可来了”
“回王爷话,已经来了一刻钟了,在里间一直等着呢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带路向里间走去。
房门被打开,屋内站着个半百的男人,听见响动转过身来,“七王爷”
那被称作七王爷的男人一脸笑意,“陈管家,请坐”
“王爷还是快人快语比较好,小人还有差事在身,不宜出门过久”
左於圆不再继续劝他,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,十分悠闲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