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鸽?”
齐璟微微挑眉,小声将灵鸽两个字念了念,望着魏应亡的眼眸更添了几分深意。
“如果不想让她白死,就好好活下去。”
齐璟面无表情地走过魏应亡身边,没有看向魏应亡,只是留给她这样一句话。
魏应亡缓缓止住了眼泪,抱起春樱小姐变得沉重的尸体,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出紫禁城。
这高高的朱红深院,这漫长到几乎没有尽头的汉白玉石板路,散朝的官员们行色匆匆,急着回家或去衙门轮值的太监宫女低眉敛目,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。
没有人在乎今日午门又死了谁。
更没有人费心思去感受别人的喜悲。
魏应亡一路抱着春樱小姐的尸体,等到荒坟的时候,手臂已经不能弯曲了。
齐璟在那里等着魏应亡。
他已经挖好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坑,就在魏应亡歪歪扭扭画着小鸽子的那块木牌旁边。
魏应亡摘下头上的所有首饰,除了齐璟送的发簪,尽数扔进坑里给春樱小姐做了陪葬。
“记住,她不是替你死的,是被魏兰芝害死的。从魏兰芝找到她的那一刻,她就注定是个死人了。”齐璟捏着魏应亡的下巴,眼眸直视着她,一字一顿道。
半晌,魏应亡木然灰颓的眸子缓缓动了动,露出几分了然。
她沉默着回到侯府,府中人就像看瘟神一样,要么厌恶,要么胆怯,魏应亡所到之处,众人纷纷逃散,唯恐避之不及。
魏承平拿着鞭子在漱玉院门口等着。身旁围了一众家丁,都是生面孔。
家丁们手中武器各异,有长刀,有剑,有铁锤,有红缨枪,还有木棍,不一而足。人人面上带着一股天然的傲气,却又没有战场的血腥气,显然是没有见过真正的血,也没有杀过人的。
魏应亡眸色微敛,对着魏承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。
“真是难为了你,辛苦去各个武馆找来这么多花架子,花了不少银子吧?”
“嘿你个小娘们口气倒不小,真是头发长见识短!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,打得过几个家丁,就敢冒充祖师爷了!一会儿咱爷们就让你见识见识,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功!”
“对喽!到时候你可别嫌疼!”
“哎哎哎,你们这儿说得那的话,咱大老爷们,还真能跟个小娘们一般见识不成!”一个面色蜡黄,分外瘦削的男人说道,一边猥、琐地对着魏应亡抛了个媚眼。
“小娘子一会儿你要是疼了,就躺下讨个饶。咱爷们可是惯会怜香惜玉的包管叫你、爽翻天,此后又一次,想两次”
“看招!”
魏应亡已然懒得搭理这些人,径直夺过身边人的剑,直直地冲向那个瘦削之人。
到底是大老爷们,自恃在道上也有几分名号,所以在场众人没有做出以多欺少的事来,可当看见魏应亡去向那个蜡黄脸单挑时,都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这个蜡黄脸看起来是身体最不好的,最弱的一个,其实不然。
他正是这群人中最强的一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