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均配有最豪华的家具和设施,不仅设施齐全,就连家具也十分精致。墙角摆放着木制的书柜,粉色的纱帘随着风飘动,夹带着丝丝凉气。何栀坐在宽大舒适的床上,仔细打量着这个既奢华却不庸俗房间。
何栀抬眸看向书桌旁的窗台,不知不觉地朝它走去,拉开了粉色的纱帘,感受着夜的凉意。
远处的灯光.像一朵朵金花,一颗颗星星。
二十多年来,自己第一次这么任性妄为,做了一次可以任性的孩子。
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离开,会不会让宋平生心急如焚,他会不会还在满大街寻找着自己?自己不在他身边,他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?
自己的任性,会不会让他生气?
那今晚她说的这一切呢?能不能被他理解?自己今晚做得这些,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?
许清言来到了法国,现在在哪里?是不是呆在宋平生的身边?宋平生呢?会不会动摇?
何栀越想越乱,干脆重新拉回纱帘,躺在床上,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时候,突然听到敲门声,她有些疑惑,以为是陆柏安有急事找她,连忙穿鞋开门。
她轻轻抚上门把,一边开口一边问:“柏安先生,你找我有事——”
吗字还没说出口,就被硬深深地吞进嘴里。
站在门口的不是陆柏安,而是一名外国女孩,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,看到何栀时,她友好地笑了笑。
“你好小姐,这是陆先生吩咐送过来的衣物。”
她用法语对她说了一句话,何栀并不太懂,用英语开口解释:“你好,我不太听得懂法语。”
女孩听着,似乎也不太懂的样子,最后她拿起衣服,指了指,然后递过去。
何栀了然,知道她是按照陆柏安的吩咐送衣服过来的,于是她笑着接过,道了一声谢谢。
何栀认床认得厉害,加上一整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,悲喜交加,实在是难以入眠。
她的脑海一直停留着宋平生的身影,耳朵似乎听到他低低的笑声,笑声爽朗,犹如七月的微风,惹得她心痒难耐。
躺在床上许久都没能入睡,何栀心烦意乱,坐起身来,打开台灯。
黑漆漆的夜瞬间被昏黄的灯光取代,何栀望着灯光,只觉得异常刺眼,最后她只能闭着眼睛,转向别处后再睁开,让眼睛慢慢适应。
这个夜晚异常平静,没有了宋平生沉沉的呼吸声,也没有每天晚上约定的电话,没有甜言蜜语的短信,更没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在陌生的环境里,思念就像一只小兽,一直在她心里钻来钻去,折磨得她仿佛要窒
息。
她多么希望宋平生此刻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抓着她的手一脸着急地问着她有没有磕到哪碰到哪,抱着泣不成声的自己,安慰着一切有他,别怕。
可是现实终究是现实,有些事情不能如愿就是不能如愿。
自己和宋平生,就在今晚……走到了尽头。
罪魁祸首,就是她自己。
眼睛突然有些湿润,她抬了抬手,泪水又悄无声息地落下来。她不敢放声大哭,只能紧紧咬着下唇,埋头低声哭泣。
原来思念一个人,真的特别折磨人。
原来恨一个人,也可以在一场痛哭之后,渐渐选择原谅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她把眼泪哭干之后,喉咙突然有些干,想着今晚滴水未沾,喉咙又不自觉地干了几分。
她轻轻抚上门把,开门后按照陆柏安带她过来时的记忆,慢慢在走廊摸索着。
等何栀到了客厅的时候,看见明亮而又柔和的灯光,柔美的灯光,像一个明亮的眸子,让她仿佛远离了黑暗,置身于一个有着明亮天窗的梦幻乐园。
她就像刚从地狱逃脱出来,看见了正在等待她的光明,让她的心再次沉浸在温暖之中。
可能是因为光明是充满力量的,至少让她在这一刻,可以短暂地忘掉悲伤,也有可能是这一副面具戴得太久了,看见光亮的东西就会不自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不敢让丑陋的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她坐在客厅上,喝着今晚陆柏安倒给自己的水,杯子里还剩下半杯,刚够她解渴,她将剩下的水全都灌进嘴里。
水凉透了,就像她的心。
可是水凉透了,牙齿还能感受到,她的心凉透了,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懂……
她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笑自己不自量力,笑自己异想天开。
她将被子放回原处,刚想收回手,却突然被一盒烟吸引了视线,她颤颤巍巍地摸着这盒烟,心里那道防线突然崩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