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光温煦,透过细密的布帛照进营帐,地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光点。
林阳靠在椅子上思索,於夫罗一脸紧张,他暗怀私心,但对眼下的境况很清楚,汉军不解除围困,他和部下都将饿死在山上。
忽然,林阳眼珠一转,笑道:“我有个折中的想法,你和你的弟兄需要粮食度日,不如先交出兵器马匹投降,粮食由我们负责支出,其余的事容容后再议。”
“好吧!”於夫罗沉闷点头,虽不情愿,但唯有如此,常言道: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,他的部下已经饿得饥肠辘辘,需要粮食解燃眉之急。
“那就说定了。”林阳起身送於夫罗出营,安排人手去收缴匈奴人的兵器,将他们安置在祁县城外,过程还算顺利。
回到城中,郭嘉跑过来询问:“公子,为什么没有让这支骑兵收归己用,那样我军的实力将大幅上涨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阳诡诈一笑,问道:“於夫罗手下共有多少人?”
“不少于两万人。”负责收拢降兵的朱武很快统计出数字。
“呵呵,每天给他们送四千人的粮食,相信要不了多久於夫罗就会来找我。”
“公子,那样恐怕会激起反抗。”朱武提醒道,觉得此举不妥。
林阳望着摇曳的烛火,冷笑道:“没了战马和弯刀,匈奴人就是拔了爪牙的老虎,翻不起多大浪花。”
“属下这就去安排!”朱武转身离开。
郭嘉低头不语,林阳微笑道:“奉孝想说什么?”
“在下有一事不明,少给匈奴人粮食,他们就会乖乖听话?”
林阳答道:“人都是有私心的,不患寡,而患不均。”
“我给他们的粮食,只够五分之一人维持,但为了活下去,每个人都想多吃,分配不均,他们自己就会内斗,怨言四起,於夫罗顶不住压力,只有跑来求助,到那时我们将彻底掌握主动权。”
“在下明白了。”
郭嘉离开时,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,心中不寒而栗,一双清澈的眼眸下藏着的不是温和善良,而是深沉的心计,老谋深算,不动声色,便将人玩弄于掌股之间。
果然,因为粮食问题,匈奴降兵心怀不满,为了吃一顿饱饭而揎拳捋袖,大打出手。
“大人,我们诚心投降,为何不给我们粮食?”大堂上,於夫罗气势汹汹的跑来质问,为了安抚部下,他不知几夜没有睡个安稳觉。
“单于莫急。”林阳亲手倒了杯茶送过去,装
作茫然不知的语气问道:“我不是每天都派人给你们送粮食吗?再者,我可没说过给多少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於夫罗气得浑身发抖,机关算尽,还是被这个年轻的汉人摆了一道。
但势比人强,现在兵器马匹全被收走,想反抗也没机会,语气顿时软了下来:“大人,我们现在有家不能回,四处流浪,弟兄们饭都吃不饱,我于心不安啊!”
於夫罗哭丧着脸,尺高的汉子,一身结实的肌肉,相貌堂堂,却急得快跪下了。
林阳觉得火候差不多了,话锋一转:“或许,我们可以谈谈当初的问题,你带领部下加入汉军,待遇一视同仁,吃饱穿暖,每月还有饷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