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由紫娉陪着,虞昭鸾便随夜无痕到了偏厅。
偏厅向来简易,并不如正厅宽大,一般收拾出来用以放置宴席所需的饭菜,又或是会客用的茶盏,由三两个下人看管。当然,也会放置像一些受伤用的创伤药。
走进偏厅,夜无痕转身看向二人,冷声道,“等。”
虞昭鸾便和紫娉停下脚步,满脸疑惑地看着夜无痕,只是不等解释,人已经钻进一处立柜后。
再看到夜无痕走出来,手上多了一个瓷瓶,还拿了一块纱布。他一并放到桌上,冷漠的语气正如他生冷的动作,“用。”
虞昭鸾自然不奢望夜无痕会为自己包扎伤口,果然,才放下瓷瓶,夜无痕一声不吭地往偏厅外走去,仿佛并不准备等她包扎完。
确定夜无痕离开,一道身影忽而闪进偏厅,戏谑之声紧跟其后,“哟,这是怎么了?哭得梨花带雨的?”
“你?”紫娉正要给虞昭鸾包扎,眼里便多了一道和自己相仿的紫衣身影,连忙抬头看去,原来是南星。
南星迅速伸手堵住紫娉的嘴,防止她惊讶声太大引来什么人。等确定紫娉并不会出声,这才收回手,也顺便看到虞昭鸾受赡指尖,咋舌道,“啧啧,这纤纤玉手”
可这幅调侃的嘴脸入了紫娉的眼,却是对姐的不敬,她忍不住蹙眉,“你倒好,不安慰姐就算了,还一脸高心样子?”
她虽知南星是姐新收的侍女,但平日在府里却神龙不见摆尾似的,难得见面,却不想原来她也来了恭亲王。但来了就来了吧,怎么现在姐受伤了,还一脸快慰,她实在看不下。
虞昭鸾倒没有放在心上,她知晓南星本性如此,她更关心的是刚才连廊上,她那两位好姐姐到底是去做什么。任紫娉继续给她处理伤口,她看向南星,“有什么发现?”
“你那两位好姐姐,原本还眼巴巴的和你抢进姚府的时机,现在林子大了,可看不上姚府咯。”南星嘲讽地着,一面从腰间抽出一块帕子,帕子上面绣着色彩明艳的鸳鸯图案,还带着淡淡的幽香。
虞昭鸾凤眸一沉,继续问道,“然后呢。”
“然后然后就丢了这帕子呗!”南星晃了晃手里的帕子,神色好似贪玩的孩童,“我跟着没多久,还看到有人在给她们放风。她们原本想往后院走,但是看到守卫太严,没办法过去,又去了角楼附近的厢房徘徊,再顺着花园一路回来的。这般好的兴致,想遇到谁,便不用我多了吧?”
“姐,这是什么意思?”紫娉却听的迷糊,这是她第一次来恭亲王府,原本她应了姐的话一直跟着大夫人她们,一直都留在厅内的席位上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“意思是,”虞昭鸾看到帕子底部还绣了个芙字,不免冷笑,“没安好心。”
她还真是低估了虞雪芙,原本觊觎姚府不够,看来对叶廷南的打算却也不少啊。
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南星将手帕递了过来,好似让虞昭鸾看得更清楚,眼里却闪过狡黠的光,“以薛永淑的性子,你可不想等到她为了这琴的事,把你毒打至死吧?”
薛永淑那根从母家带进王府的鞭子,虞昭鸾自然是永生难忘。
虞昭鸾摸了摸这艳俗的帕子,已经猜到南星的意思,随即失笑,“既如此,那便送她一个人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