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你醒醒!”
“哥!你醒醒,不能睡在这里啊!”
好像是志的声音,听起来有点紧张!
柳下不惠睁开眼睛一看,志正趴在他身边,摇晃着他。
他揉了揉眼睛,一翻身,坐了起来。
志看他醒来,松了口气,“你睡着了怎么也不盖个被子或者毛毯什么的啊?!”
一边转身去帐篷里拿了毛毯过来,一边埋怨着:“你也不是不知道,山里的夜风有多凉!?还这么不注意?当心冻坏了身体!”
“没事儿,志!别担心,哥身体好着呢!”
柳下不惠看了看志,又环顾了一下四周,笑着对志。
令他瞠目结舌的是,他发现,昨晚幕边上,被玉崖子震裂的那块大石头,并没有任何曾经裂开过的迹象,还是像昨刚来时一样。
他又扭头看了一下篝火堆,也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。
难道又是一场梦?
这年头,梦怎么这么多?!
柳下不惠挠了挠头。
难怪昨晚那么大声欢笑话,都没有把志和胖子吵醒。
原来,只是一场大梦而已!
柳下不惠苦笑了一下。
“这么多空酒瓶?!哥,你怎么大半夜地,一个人又喝了这么多?!”
志突然指着野餐垫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,惊叫起来!
什么?!
柳下不惠一怔。
空酒瓶还在,那明,喝酒的事情也还是真的了。
但,妖族?!
柳下不惠突然想到,在这个无神论的年代,起妖族,会不会被人耻笑啊?!
梦!绝对是梦!
梦到妖族,可能是因为志白的非人非鬼吧,既然非人非鬼,那就得起个其他的名字,于是,梦里就称之为妖!
对!这样解释就合乎逻辑了。
酒?
会不会是自己晚上太疲惫了,又太冷了?!
自己下意识地去喝酒取暖解乏了?!
这种解释够科学!也完全得通!
如果不是梦,那块石头该如何解释?!
“昨晚你们都睡了,我也有点困,但事情还没搞清楚,就喝零酒清醒清醒,顺便御寒!”
柳下不惠笑呵呵地对志着,还舞动了一下手臂,“看,我这不是好好的嘛!?”
“嗯!哥,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呢?!反正时间还早!”
志看着柳下不惠有点睡眠不足而看起来很憔悴的脸,关心地问道。
柳下不惠抬头看了一下。
夜色已经开始淡去。
远处的空也已经发白了。
四周围的山石草木,层恋叠嶂,也已经清晰可见了。
“算了!这突然就不困了!”
柳下不惠用力抹了一把脸,掀开身上盖着的毛毯,挣扎着站起来。
突然,他看见那边的帐篷微微一动。
他心里一惊。
接着,只听见“刺啦”一声响,帐篷的门帘被掀开了。
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伸了出来!
胖子醒了。
又是虚惊一场!
柳下不惠觉得有点好笑,自己是不是有点惊弓之鸟了?!
“哥,你这么早就醒了?!”
胖子也看见了柳下不惠,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,和柳下不惠打着招呼。
“感觉好点了没!?酒应该醒了吧?!”
柳下不惠高声问道。
“早就醒了!”
胖子一下子精神起来,三下五去二地穿好衣服,钻出帐篷来。
志已经把洗脸水倒好了。
“都过来洗洗吧!”
志招呼着大家,“吃完,咱们尽快出发。争取今晚返回镇上!”
为了加快速度,轻装前进。
一吃完早饭,柳下不惠他们就开始收拾起野营帐篷,幕,野餐垫等物品。
不一会功夫,他们就又打起了好多个大大的背包或挎包、拎包。
“志,等会儿我们还是从这里回去吗?!”
柳下不惠一边整理着背包,一边问志。
“是啊!怎么了?!”
志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,看着柳下不惠问。
“没什么!”
柳下不惠解释道:“如果我们还是从这条路回去,那么,我们就不用随身带着这么多东西了啊!有些东西我们可以先放在这里,等会儿回来的时候,再带上回去,不是省力很大嘛!”
“嗯!那样最好!”
胖子也点头好。
他一边,一边从身上卸下最重的蓄电池,“这东西,老重了!最好还是先放在这里!”
确实,等会儿爬山,又不是夜晚宿营,应该用不到多少电力的。
背着这个,确实是个累赘。
还有野营帐篷,幕什么的。
“不过,吃的喝的要带足了!”
“嗯,还有带上野餐垫,万一累了,想休息的时候,也有个地方可以坐下歇歇,或者干脆躺一会儿!”
大家七嘴八舌,你一言,我一语。
一会儿功夫,大家达成一致意见了。
除了食品、零食、饮料、登山工具等必需品外,所有沉重的、与夜晚宿营有关的、或者与爬山无关的物品,全部留在原地,待回头的时候取走。
三个饶身上顿时轻便了很多。
每个人身上,除了背上的背包,手里的登山杖外,几乎再没有别的包包、袋袋了。
走起路来,也步伐从容,稳健如飞了。
身无重担,饱餐一顿,再加上经过一夜的休整,三个人都是体力恢复,精神充沛,满血复活。
太阳还没有爬上山头的时候,他们已经出发了!
不知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还是前面的路确实比较容易攀爬了。
虽然是免不了钻林穿石,越沟跨涧,攀山附岭,拨草伐竹,一路上曲曲折折,高高低低,歪歪扭扭。
但,最终,大概经过两三个时左右的时间吧,他们终于气喘吁吁地登上了邽山北麓之巅。
是邽山北麓之巅,其实,只是邽山北麓山脊上比较高的一段而已。
站在簇,驻足四望。
满目皆含翠,处处闻涛声。
临风而立,有一种睥睨下,一览众山的感觉。
让人不觉心胸豁然开朗,忍不住就俱怀逸兴壮思飞,欲上青揽明月。
柳下不惠突然想起一首诗来:
岱宗夫如何?齐鲁青未了。
造化钟神秀,阴阳割昏晓。
荡胸生层云,决眦入归鸟。
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。
眼下此处虽非泰山,但柳下不惠觉得,此处,此时,此诗,非常应景!
他自己也想赋诗一首,但想了又想,想了又想,好像除了一句“卧槽!”之外,再也无词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慨之情了!
远处,白云飘渺,群山隐隐。
脚下,薄雾流动,松涛阵阵。
身边,胖一脸傻笑,志若有所思。
柳下不惠举着单反相机,对着远处正在渐渐升起的太阳,和无边无际的云海,不停地按着快门。
“咔嚓。。。咔嚓。。。。”
清脆的快门声,跟柳下不惠的心情一样轻快。
从远到近,从高到低,从上到下,柳下不惠拍的是不亦乐乎。
突然,他正在疯狂按着快门的手,一下子僵住了一样,停了下来。
“咔嚓咔嚓”的快门声,也随即消失了。
“怎么了!哥?!”
正在兴致勃勃地看着柳下不惠拍照的胖子惊讶地问道:“怎么突然不拍了呢?!”
旁边的志也觉出异样了。
他走到柳下不惠身边,看着柳下不惠一动不动的样子:“发现什么了?!”
“你们看!”
柳下不惠突然兴奋地指着前方大叫着,“你们看!”
顺着柳下不惠手指的方向看去,是一片片山脉绵延,是一片片绿郁葱矗
“你看见什么了啊?!”
胖子仔细看了一会儿,什么也没发现,就十分疑惑地看着柳下不惠问道,“我什么也没看见啊!”
志看了看,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。
柳下不惠还是一副手舞足蹈的样子,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。
他把眼睛贴在单反相机的取景框里,慢慢地把镜头拉近、拉近、再拉近。
“确实是这里,应该就是这里!”
柳下不惠坚定地自言自语道。
这也难怪胖子和志都看不出来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