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问了一些关于四万仙山禁地上方的情况，不过这位真龙帝君却不肯透漏半个字，而严格意义上来讲，对方也并不是最初万灵藤孕生的那一个一，此时他亦没有了帝境，闻人不破无法想象对方这无数漫长的岁月，都守着这血海是如何熬下来的，大道尽头的永生是如此么？若受尽煎熬与孤寂，最终换来的就只是如此这般的大道……

况且，对方也算不上永生，用他的话来讲，生生灭灭，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他。

从禁地下方出来，回到了祭坛的洞穴，再次将那入口封住，那条龙并不希望有人去打搅他们，说是凤凰重生后心智还不全，而且他们似乎在躲什么东西，闻人不破隐约觉得对方肯定隐藏了什么没有说，但是谁还没有点秘密？对方也不可能对自己掏心至腹。

倒是一向十分欢快的灵堂道人忽然间变得很是沉默，闻人不破亦是知道对方身上也隐藏了诸多秘密，不过既然决定同行，那么就很有必要好好谈一谈了。

拉出两张木凳，两人对面而坐，灵堂道人叹了口气，罗经盘属水一方帮他清洗了一番，洗去一身血污，才算有个人样儿，而后他又用那黑色的药膏将之前被烧伤的地方涂抹了一遍。

“想问什么你问，问完我好做掩盖气息的药给你，还要去往生泉寻九幽藤。”堂三爷甩甩手道，掏出一壶果子酒。

“之前你用罗经盘对抗那凤凰之时，有我依稀看到了一些画面碎片，你这云梦生花秋毫笔便是画面里一位仙人所用，你后询问那前辈朝露圣君之事，你一直说你记忆有损，我想知道道长您还记得多少自己的经历？”闻人不破没有跟他客气，把自己的疑惑尽数摊出。

“只依稀记得他是我师傅，他绘画极好，十分逼真，有一日他绘一孩童，兴许是过于专心致志，那孩童竟从画中走出，自此朝夕为伴，精心培育，他一生未娶，别人都以为那孩子是他的私生子，因是画中物，那孩子顽劣，竟也不受大界法则束缚，独自跑入一处禁区，竟得一枚万灵果，食之，成了怪物，也兴许是怪物将他吃了本身就是怪物，自此，那孩子人面兽心，贪婪无度，喜好吃食，侵欲祟侈sui，hi作祟，奢侈，聚敛积实，不分孤寡，天下之民以比三凶。”灵堂道人似乎努力在回忆着什么，声音幽沉道。

闻人不破脸色微变，听其描述：“道长所说，可是上古大凶，饕餮a，ie？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后来呢？”闻人不破有些沉重。

“天下共诛之，师傅说一切皆是他所造因果，大凶亦是他所画，就由他亲手了结。”

“道长你便是那饕餮！”闻人不破眯起眸子，“你这躯壳，也是拼凑而来，并不是原本真身。”

“呵呵，真身？那日他诛我，躯壳尽数被毁，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剩下，如今你知我为大凶，作何选择？”灵堂道人抬眸看向他问。

闻人不破深呼吸了一口叹了口气：“世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心生恐惧，加以过多妖魔化的渲染，这么久相处下来，道长虽然性子不羁，不墨守成规，但并非穷凶极恶之辈，那画仙正气凛然，他悉心教导之人，当有自己的原则，而且，当时画仙并未成帝，而上古大凶饕餮，据说可以比肩大帝，与玄武大帝都能战个平手，若非你退让，世人又能耐你何？那画面碎片，他诛杀你，你未曾反抗过一下。”

“呵呵。”灵堂道人苦笑着摇了摇头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：“不亏是培元仙君，总是窥大道于万灵目光之上，既然如此，那就继续结伴上路吧，我去做真龙血珠。”

闻人不破点点头，控制混沌炉取出一些真龙血，由混沌法则包裹，灵堂道人开始刻阵。

“道长一直想弄我的血，以及一直所追寻的东西，可是为了朝露帝君？”闻人不破挑眉询问，往事过于沉重，他还是比较习惯灵堂道人胡吃海喝满面油光抠脚的模样，当真不能想象他是那如画一般的少年郎。

“不是，我与他师徒情分已断，莫要再提，而且，不破你不觉得不安么？”灵堂道人在听到朝露帝君之时手顿了一下，反驳之后继续刻画阵法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自你出生起，大界便一直很不安稳，西沉海异动，魔界伺机而起，这大界秘密太多，然而从你开始，现在，一个个不被人知的上古秘辛却在一个个被揭开，那些上古实力强横之流，当真个个都逝去了么？如果只是蛰伏起来，那么究竟是在等什么？亦或者是在躲什么？”101101z