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？”

黄建生魂体已经接近凝实了，不过多少还是能从他身体中看到后面的情形，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，而让我更加怪异的，是他凝聚魂体后的这一句话。

“为什么？什么为什么？”我不禁反问，可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。

为什么？没见黄建生说完之后面部都扭曲了吗。

“什么为什么？哈哈，哈哈哈，哈哈哈哈哈......！！！”

轻笑，平常笑，再到狂笑，癫狂发笑，黄建生捂头仰脸，发疯了似的在笑，但我听了他的笑声后，不知为何，我没有觉得他是疯子，反而被他夹杂在笑声中的复杂情感震撼了，一直保持着沉默。

他笑声中带着不甘、愤怒、绝望、冷漠、心酸等众多的心情，这些情绪全都夹杂在了一起，汇总成了如今的笑声，令人升不起丝毫想要取笑的意思。

“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！”

其实我还想补上一句，你有故事，可惜我没酒。

虽然我猜他肯定有着不愿回首的往事，但也抵消不了如今所做一切，这是两码子事，不能相提并论，而且我连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都不知道，在这感伤个屁啊。

也就在这时，黄建生笑容停止了，转而就是一脸狰狞，就如牛鬼蛇神一样，怒视着我。

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，恐怕我现在已经千疮百孔和他一个样了。

“马上就要成了，我的仇眼看就能报了，为什么！你为什么要阻我！！”

呼~！

黄建生不如之前，身形还需一步一步来，如今成了阴灵，形体飘忽，意动之下，就如溜滑板一般，瞬息数米之远。

黄建生虽初做阴灵，但好歹生前...咳，应该是用生前吧，嗯，大概没毛病。

他生前好歹是做过真人的男人，更是散人多年的基础，运用灵力的方式熟能生巧。

世界力量虽然各不相同，但究其本质，也终究不过只是一股力量罢了，所以无论何种力量，运用的方式都是一样的。

如今黄建生成了阴灵，力量虽还未锐变成鬼气，可生前真人的境界不是闹着玩的，起码能与我比肩的魂力，操作起来更是顺风顺水，一点都不像是刚成阴灵的人。

我面部凝重，一见他一下子就来到面前了，我灵力运于脚掌，猛地一躲，也跟着向后方跃去数米远。

“他将我逼入绝路！她也要将我逼入绝路！！就连你也要将我逼入绝路吗！！！”

我眉头紧皱，不知道他说的他和她究竟是谁。

“他讨好我收我为徒！尽心祝我修炼！我尊他！敬他！可为什么！！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！！”

黄建生再次逼来，我再次退开，心中若有所思。

黄建生状态有些失控，一边疯狂大声喊叫，叙述着他，或是她，对他所做的一切。

外人皆说，鬼，也就是阴灵是不会流眼泪的，但我却不这么觉得，阴灵没眼泪？或许只是你没见到罢了，如今黄建生不就已经开始流泪了吗，只不过，那泪却是用魂力凝结，一离身，在半空中就散去了。

黄建生说的很凌乱，半天也找不到关键部分将这些信息组合起来，而且他每说一句，就会问几句为什么，所以暴露的信息不多，我更是无从下手将之联系起来。

刚开始我还有兴趣听一下，想着或许能听到一个完整的故事，但到后来，我就没心思听了。

因为越往后，黄建生的速度就越快，而且不再是单纯的追追逃逃，反而开始进行攻击，一开始我无所谓，但逐渐地，我也不由得要认真面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