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不知,但我北央连遭刺客,想必是明月关的仗还没打够,才让敌人如此猖獗,而如今又出了这等大事,皇族脸上蒙羞,总是有人要付出代价的。”荣辞略一勾唇,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模样,淡然迎上盛宣帝的审视,这份从容便已无人能及。
他一番话滴水不漏,但言辞中的深意,细想却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哦?太子认为是刺客所为?”盛宣帝不咸不淡的应了句。
“没有证据在,是不是又能如何?能护住皇族体面,周全陛下革新计划,不伤臣子的忠心,足矣。”他仍是温润如玉的模样,搬弄权术的事,做的与游戏风月般得闲适。
相比之下,竟让盛宣帝先落入他的节奏之中。
“三全其美。”盛宣帝沉吟片刻,一抹冷笑,眼底已有松动。
半晌后,又道:“辞儿,你今日宴上所言,可是真心。”
荣辞轻笑不语,“知子莫若父,儿臣的心思,陛下了如指掌,何必再问。”
“唉。”盛宣帝幽幽吐了一口气,“娶还是不娶,娶李灵珊,还是林白溪,你好好衡量。”
“李相在朝乃肱股之臣,百官之首,林家世代武将,军权如山,你想要坐稳皇位,总要握紧一个。”他原本并不打算,给林家任何机会,可比内忧更可怕的是外患,皇宫冒出刺客,这就是在他的头顶悬了一把刀。
南朝,总归是不肯消停的,一次的胜利,并不足以击垮栾子襄匹个狼崽子,只有把军权牢牢控制在皇家手中,选出能抵御南朝的统帅,才能高枕无忧,而林白溪今日忽然求旨,倒也提醒了他,想要把控军权,铁腕扼压是一种办法,怀柔施恩也未尝不可。